幼稚把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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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稚把戲
期中考試真正來臨那天，姜哲難得也有些緊張，畢竟這段日子嘉懿的辛苦她是看在眼裏。
早餐，不出任何意外，搞起了封建迷信那一套。
一根油條，兩個雞蛋。
沈瑾瑜嘴替道:“媽，這都什麽年代了，再說，姐她們現在滿分是150”
姜哲聽完，狠狠給了他一計白眼:“你一個小毛孩懂什麽，這叫心誠則靈。不許亂說話”
嘉懿在一邊兒看著，笑彎了眼。
那天嘉懿去的不算早，在家看了好一會兒的數學筆記，才推著單車出發。
第十考場在二樓右手邊最靠後一個班。走進去後她低頭沿著走廊找座位，她的座位號是18。
大概查了一下。一豎排是七個人。她應該是在第三豎排倒數第三個。
距離考試開始還有一段時間，嘉懿在位置上坐下之後，便看起手裏的英語筆記。有幾個語法點，她始終記得不太牢靠，還需要再看看。
那句話怎麽說來著，對“臨陣磨槍，不利也光。”
正看著，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，
錢正飛:“艹，踏馬的第一場英語，我爸說，這回英語要是再像上次一樣，零頭都考不到，就斷了我零花錢，老老實實去上補習班”
嘉懿不敢側頭，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李淮的座位號應該是25。
還沒等她算出，25到底是那個座位的時候。她的右手邊便傳來凳子擦地的聲音。
她一時不敢擡頭，只覺得一顆心好似要跳出胸膛一般。
“那就去上唄，正好補補”
懶散的語調，似乎還分外加了一層調侃的意味。
嘉懿捏緊了手裏的筆記本。
錢正飛立馬聽出這話味兒不對，嘿嘿奸笑兩聲，嘴裏也凈是葷話
“補補，我看還是您淮大爺更需要吧，怎麽著，別跟趙婉瑩那個大美人談戀愛，別
虛不耐受啊”
他也不生氣，半玩笑道:“要不你試試，看老子到底虛不虛”
嘉懿大概聽出是什麽意思，耳根子登時紅了一大片。
兩人就這麽繼續口無遮攔的。沒一會兒，開考前十五分鐘的預備鈴拉響了。
那個叫錢正飛的男生轉身的時候，不小心碰到嘉懿的桌子，嘉懿的筆滾到了地上。
男生暗罵了句，趕緊彎腰撿起，伸手放回嘉懿桌子上的時候，看到了嘉懿手裏捧著密密麻麻的英語筆記。
嘴裏說著不好意思，將筆放在了桌面上，心裏卻有了主意。
那會兒老師還沒來。
他突然敲了敲桌子，嘉懿擡頭。
呵，錢正飛一看樂了。這不是他們班數學課代表嗎，體育館那個妹妹。
錢正飛瞄了一眼桌角的考號，自來熟的開口:“嘉懿妹妹，你英語怎麽樣啊”
李淮側眸。
嘉懿一聽這話心下了然。
她輕輕開口:“還行。”
一聽這個還行，錢正飛瞬間有點了喪氣，不過再怎麽著也比他自己考要好的多。
他套近乎道:“妹妹你看咱都是一個班的，你還是眼鏡妹……何婉君的朋友，下場英語給我抄抄唄”
嘉懿沒幹過這種事，察覺身側那道目光，她擡頭看錢正飛，鬼使神差的竟慢慢點了點頭。
李淮意外的看了女孩一眼，隨後挑了下眉頭。
這下，錢正飛可開心了，至少零花錢是穩了。
想著又看了嘉懿一眼，還是頭一遭遇到嘉懿這麽爽快的人。從前考試他也沒少死皮賴臉的求人，從沒這麽順利過，要麽拒絕，要麽是看他身後這人的面子。
他繼續彩虹屁道:“嘉懿妹妹，不僅人長的好看，心底也善良。”
嘉懿聽著，有些尷尬的笑了下。
錢正飛狗腿道:“那我不打擾你覆習了啊，快看快看”
嘉懿頗有些受寵若驚。
“想抄嗎”
錢正飛轉身就跟身側那人顯擺
他人靠在桌子上，淡淡道:“用不著”
那模樣半點也看不出，對下場考試有多擔心。
錢正飛不知道想起什麽，噗一聲道:“也是，你那英語哈哈哈”
說著，李淮給了他一腳。
嘉懿慢慢勾起唇角，嘴角漾起了笑。
沒過一會兒監考老師抱著試卷進來了，讓都回到座位上，無關的東西放出去。
嘉懿手裏拿著筆記站起了身，放完東西進門的時候，瞥見那道懶散身影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麽緊張，還是因為旁的。只記的等到卷子發下來的那刻就什麽都忘了。
寫完改錯題，她把卷子往左手邊推了推，方便給錢正飛抄。
她偷瞄了一眼監考老師，身子往後靠，小聲問錢正飛:“能看得清嗎”
錢正飛樂的跟什麽似的，立馬回:“能能能”
嘉懿直起了身子，開始寫作文。寫到一半，她微微側頭，沒想到，隔壁桌的李淮竟然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。
她垂眸，只見他的卷子空白一片，上頭只畫了幾個ABC，答題卡除了選擇題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。
嘉懿無奈的笑了笑，想著錢正飛先前說他英語成績不好的話，這下倒是有些信了。
英語考試結束鈴打響後，沒等監控老師收完卷呢，考場裏人一窩蜂全亂了。
嘉懿手裏捏著筆正往外走呢，錢正飛叫住了她。
他說:“嘉懿妹妹，謝了啊”
嘉懿淡淡的笑了下。
“那個，後面幾場考試能……”
嘉懿有些為難，她的成績也實在不算好的。
錢正飛人精似的，立馬說道:“沒事沒事，明天上午語文給我抄抄你古詩文填空，還有選擇題就行”
嘉懿想著，可能其他的，他打算抄李淮的，畢竟何婉君說過，他是因為理科實力過硬才考上的二中。
身側的男生似乎有了動靜，嘉懿點了點頭，轉身往班外走。
李淮已經站起了身，錢正飛讚道:“這妹妹還挺好的，人也長的白凈”
李淮擡頭淡淡的看了一眼，女孩白毛衣，馬尾辮。
兩人一道往外走。
錢正飛一把攬上李淮肩上，打趣道:“哎，兄弟，這回英語準備進軍三十幾啊”
他人也淡定，走的不急不緩，緩緩扭頭，看著錢正飛痞笑一聲
“我踏馬的怎麽知道”
這話一出，錢正飛也樂了。
後來那幾場考試倒也算是風平浪靜。監考老師仍然前門一個，後門一個。前門那個鷹勾似的眼睛一直盯著下頭，後面那個倒是自在，靠在墻上昏昏欲睡。
有時候，嘉懿寫著，也會微微側頭往身側看。他已經不像英語考試那場，一直提筆寫著。
時常皺眉思考，或是盯著試卷，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手裏的筆。
有時，也會聽見她身後的錢正飛，小聲叫他的名字。
大多都是:“李淮，好了沒”
他頭也不擡，提筆仍然寫著，嘴裏不客氣:“等著”
氣的錢正飛直罵娘。
她在旁邊聽著，竟然也覺得出趣來，悄悄彎起唇角。
最後一場考試結束是在五點半，出了考場之後，才發覺金黃色的夕陽落的哪裏都是。
她手裏捏著覆習資料，有種精神過度緊繃之後，短暫放松的感覺。
下樓的時候，意外在下一階樓梯，看到了李淮。
這一次，他的身旁站著的不再是那個叫錢正飛的男生，而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孩。
那女孩並不是上次直接沖進班裏找他覆合的楊施月。
意識到什麽，她的心突然有些低落。
那個女孩仍然是跟楊施月同樣類型。俏麗的容顏，嗆鼻的香水味，還有那一貫嗲聲嗲氣的聲音。
那個女孩兒手挽著他，撒嬌道:“李淮，一會兒我們去哪兒玩兒啊”
他手裏捏著手機，似乎正回著誰的消息，並沒有開口說話。那女孩，見他這副模樣，任性的將手機從他手裏抽了過去。
他這才擡頭看過去，目光鹹鹹淡淡，不像是生氣的模樣。
再一眨眼的功夫，他們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樓梯口。那女孩似乎又說了什麽，大抵是些撒嬌的話。
嘉懿默默收回了目光。
那天天氣特別的好，秋高氣爽的。桐城街道兩旁種滿了楓樹，這時節，楓樹葉已然燦黃，遠遠看去，像是落滿了夕陽。
嘉懿推著車慢慢的走著 ，有那麽一刻她突然想到了李淮。
回想起樓梯間那一幕，她在想:今天，他們究竟會去哪裏玩呢。
酒吧，k廳，還是他整夜整夜泡的網吧……
可惜，直到最後她也沒能得出答案。
因為啊，無論最後他們去了哪裏，都與她無關。
就像，他雖然沒有跟楊施月覆合，卻找到另一個女孩，重新談了一場戀愛。
看著天邊兒的月亮，嘉懿突然低下頭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。
周末那兩天心情莫名的很低落。幸運的是姜哲在醫院替班。她也樂的自在，在市圖書館整整泡了兩天。
星期日那個下午，她照舊五點半從圖書館裏出來。
沒想到在門口意外的遇到了趙博政。見趙博政手裏拿著的計算機編程的書，她打趣道:“果然是學霸”。
兩人在門口閑聊了一會兒。
隨後，一起走到公交站牌下等車。
那會兒也巧了，李淮正跟錢正飛往附近一個網吧走。
錢正飛:“今天難得啊，趙婉瑩那姑奶奶沒纏著你”
李淮抽了口煙，沒說話。
錢正飛打眼一瞧他這模樣，說:“不是，哥們，你這可對人有點不上心啊”
他沒說話。
錢正飛心下了然。
當初，是趙婉瑩主動追的李淮。姑娘追的大膽熱烈，像極了李淮歷任的女朋友。
可，現如今看來，這大美女也不能讓人收心啊。
兩人往裏走著，錢正飛無奈的搖了搖頭，眼神隨意的往馬路上一瞥，突然伸手碰了碰李淮:
“哎，你看，那不是那妹妹嗎？”
李淮懶的看，眼也未擡。
錢正飛又道:“呵，本來還以為是個乖乖女呢，沒想到，這嘉懿妹妹也偷偷談起了戀愛”
聽完這句，李淮突然想起前幾天，面對錢正飛無禮請求，女孩乖乖點頭的模樣。他本以為，照她容易緊張的性子，她會拒絕。
莫名擡頭，朝公交站那兒看去。
女孩還穿著那件白毛衣，馬尾紮著，脖頸細長。
身旁那男孩不知道說了 ，她偏頭笑著，模樣還是那樣，白白的，靜靜的，滿身的書卷氣。
半響，他似乎覺得好笑的抽了口煙，嗤笑一聲，道:“幼稚把戲”
說著，抽了口煙，煙頭碾了，順手扔進網吧門口的垃圾桶裏，往裏走
錢正飛像是沒聽清他說什麽，自顧自的說著:“欸，那男的，好像是……咱班學習委員來著，我說呢，這小子平常對咱嘉懿妹妹就不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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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哲聽完，狠狠給了他一計白眼:“你一個小毛孩懂什麽，這叫心誠則靈。不許亂說話”
嘉懿在一邊兒看著，笑彎了眼。
那天嘉懿去的不算早，在家看了好一會兒的數學筆記，才推著單車出發。
第十考場在二樓右手邊最靠後一個班。走進去後她低頭沿著走廊找座位，她的座位號是18。
大概查了一下。一豎排是七個人。她應該是在第三豎排倒數第三個。
距離考試開始還有一段時間，嘉懿在位置上坐下之後，便看起手裏的英語筆記。有幾個語法點，她始終記得不太牢靠，還需要再看看。
那句話怎麽說來著，對“臨陣磨槍，不利也光。”
正看著，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，
錢正飛:“艹，踏馬的第一場英語，我爸說，這回英語要是再像上次一樣，零頭都考不到，就斷了我零花錢，老老實實去上補習班”
嘉懿不敢側頭，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李淮的座位號應該是25。
還沒等她算出，25到底是那個座位的時候。她的右手邊便傳來凳子擦地的聲音。
她一時不敢擡頭，只覺得一顆心好似要跳出胸膛一般。
“那就去上唄，正好補補”
懶散的語調，似乎還分外加了一層調侃的意味。
嘉懿捏緊了手裏的筆記本。
錢正飛立馬聽出這話味兒不對，嘿嘿奸笑兩聲，嘴裏也凈是葷話
“補補，我看還是您淮大爺更需要吧，怎麽著，別跟趙婉瑩那個大美人談戀愛，別
虛不耐受啊”
他也不生氣，半玩笑道:“要不你試試，看老子到底虛不虛”
嘉懿大概聽出是什麽意思，耳根子登時紅了一大片。
兩人就這麽繼續口無遮攔的。沒一會兒，開考前十五分鐘的預備鈴拉響了。
那個叫錢正飛的男生轉身的時候，不小心碰到嘉懿的桌子，嘉懿的筆滾到了地上。
男生暗罵了句，趕緊彎腰撿起，伸手放回嘉懿桌子上的時候，看到了嘉懿手裏捧著密密麻麻的英語筆記。
嘴裏說著不好意思，將筆放在了桌面上，心裏卻有了主意。
那會兒老師還沒來。
他突然敲了敲桌子，嘉懿擡頭。
呵，錢正飛一看樂了。這不是他們班數學課代表嗎，體育館那個妹妹。
錢正飛瞄了一眼桌角的考號，自來熟的開口:“嘉懿妹妹，你英語怎麽樣啊”
李淮側眸。
嘉懿一聽這話心下了然。
她輕輕開口:“還行。”
一聽這個還行，錢正飛瞬間有點了喪氣，不過再怎麽著也比他自己考要好的多。
他套近乎道:“妹妹你看咱都是一個班的，你還是眼鏡妹……何婉君的朋友，下場英語給我抄抄唄”
嘉懿沒幹過這種事，察覺身側那道目光，她擡頭看錢正飛，鬼使神差的竟慢慢點了點頭。
李淮意外的看了女孩一眼，隨後挑了下眉頭。
這下，錢正飛可開心了，至少零花錢是穩了。
想著又看了嘉懿一眼，還是頭一遭遇到嘉懿這麽爽快的人。從前考試他也沒少死皮賴臉的求人，從沒這麽順利過，要麽拒絕，要麽是看他身後這人的面子。
他繼續彩虹屁道:“嘉懿妹妹，不僅人長的好看，心底也善良。”
嘉懿聽著，有些尷尬的笑了下。
錢正飛狗腿道:“那我不打擾你覆習了啊，快看快看”
嘉懿頗有些受寵若驚。
“想抄嗎”
錢正飛轉身就跟身側那人顯擺
他人靠在桌子上，淡淡道:“用不著”
那模樣半點也看不出，對下場考試有多擔心。
錢正飛不知道想起什麽，噗一聲道:“也是，你那英語哈哈哈”
說著，李淮給了他一腳。
嘉懿慢慢勾起唇角，嘴角漾起了笑。
沒過一會兒監考老師抱著試卷進來了，讓都回到座位上，無關的東西放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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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麽緊張，還是因為旁的。只記的等到卷子發下來的那刻就什麽都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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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偷瞄了一眼監考老師，身子往後靠，小聲問錢正飛:“能看得清嗎”
錢正飛樂的跟什麽似的，立馬回:“能能能”
嘉懿直起了身子，開始寫作文。寫到一半，她微微側頭，沒想到，隔壁桌的李淮竟然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。
她垂眸，只見他的卷子空白一片，上頭只畫了幾個ABC，答題卡除了選擇題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。
嘉懿無奈的笑了笑，想著錢正飛先前說他英語成績不好的話，這下倒是有些信了。
英語考試結束鈴打響後，沒等監控老師收完卷呢，考場裏人一窩蜂全亂了。
嘉懿手裏捏著筆正往外走呢，錢正飛叫住了她。
他說:“嘉懿妹妹，謝了啊”
嘉懿淡淡的笑了下。
“那個，後面幾場考試能……”
嘉懿有些為難，她的成績也實在不算好的。
錢正飛人精似的，立馬說道:“沒事沒事，明天上午語文給我抄抄你古詩文填空，還有選擇題就行”
嘉懿想著，可能其他的，他打算抄李淮的，畢竟何婉君說過，他是因為理科實力過硬才考上的二中。
身側的男生似乎有了動靜，嘉懿點了點頭，轉身往班外走。
李淮已經站起了身，錢正飛讚道:“這妹妹還挺好的，人也長的白凈”
李淮擡頭淡淡的看了一眼，女孩白毛衣，馬尾辮。
兩人一道往外走。
錢正飛一把攬上李淮肩上，打趣道:“哎，兄弟，這回英語準備進軍三十幾啊”
他人也淡定，走的不急不緩，緩緩扭頭，看著錢正飛痞笑一聲
“我踏馬的怎麽知道”
這話一出，錢正飛也樂了。
後來那幾場考試倒也算是風平浪靜。監考老師仍然前門一個，後門一個。前門那個鷹勾似的眼睛一直盯著下頭，後面那個倒是自在，靠在墻上昏昏欲睡。
有時候，嘉懿寫著，也會微微側頭往身側看。他已經不像英語考試那場，一直提筆寫著。
時常皺眉思考，或是盯著試卷，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手裏的筆。
有時，也會聽見她身後的錢正飛，小聲叫他的名字。
大多都是:“李淮，好了沒”
他頭也不擡，提筆仍然寫著，嘴裏不客氣:“等著”
氣的錢正飛直罵娘。
她在旁邊聽著，竟然也覺得出趣來，悄悄彎起唇角。
最後一場考試結束是在五點半，出了考場之後，才發覺金黃色的夕陽落的哪裏都是。
她手裏捏著覆習資料，有種精神過度緊繃之後，短暫放松的感覺。
下樓的時候，意外在下一階樓梯，看到了李淮。
這一次，他的身旁站著的不再是那個叫錢正飛的男生，而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孩。
那女孩並不是上次直接沖進班裏找他覆合的楊施月。
意識到什麽，她的心突然有些低落。
那個女孩仍然是跟楊施月同樣類型。俏麗的容顏，嗆鼻的香水味，還有那一貫嗲聲嗲氣的聲音。
那個女孩兒手挽著他，撒嬌道:“李淮，一會兒我們去哪兒玩兒啊”
他手裏捏著手機，似乎正回著誰的消息，並沒有開口說話。那女孩，見他這副模樣，任性的將手機從他手裏抽了過去。
他這才擡頭看過去，目光鹹鹹淡淡，不像是生氣的模樣。
再一眨眼的功夫，他們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樓梯口。那女孩似乎又說了什麽，大抵是些撒嬌的話。
嘉懿默默收回了目光。
那天天氣特別的好，秋高氣爽的。桐城街道兩旁種滿了楓樹，這時節，楓樹葉已然燦黃，遠遠看去，像是落滿了夕陽。
嘉懿推著車慢慢的走著 ，有那麽一刻她突然想到了李淮。
回想起樓梯間那一幕，她在想:今天，他們究竟會去哪裏玩呢。
酒吧，k廳，還是他整夜整夜泡的網吧……
可惜，直到最後她也沒能得出答案。
因為啊，無論最後他們去了哪裏，都與她無關。
就像，他雖然沒有跟楊施月覆合，卻找到另一個女孩，重新談了一場戀愛。
看著天邊兒的月亮，嘉懿突然低下頭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。
周末那兩天心情莫名的很低落。幸運的是姜哲在醫院替班。她也樂的自在，在市圖書館整整泡了兩天。
星期日那個下午，她照舊五點半從圖書館裏出來。
沒想到在門口意外的遇到了趙博政。見趙博政手裏拿著的計算機編程的書，她打趣道:“果然是學霸”。
兩人在門口閑聊了一會兒。
隨後，一起走到公交站牌下等車。
那會兒也巧了，李淮正跟錢正飛往附近一個網吧走。
錢正飛:“今天難得啊，趙婉瑩那姑奶奶沒纏著你”
李淮抽了口煙，沒說話。
錢正飛打眼一瞧他這模樣，說:“不是，哥們，你這可對人有點不上心啊”
他沒說話。
錢正飛心下了然。
當初，是趙婉瑩主動追的李淮。姑娘追的大膽熱烈，像極了李淮歷任的女朋友。
可，現如今看來，這大美女也不能讓人收心啊。
兩人往裏走著，錢正飛無奈的搖了搖頭，眼神隨意的往馬路上一瞥，突然伸手碰了碰李淮:
“哎，你看，那不是那妹妹嗎？”
李淮懶的看，眼也未擡。
錢正飛又道:“呵，本來還以為是個乖乖女呢，沒想到，這嘉懿妹妹也偷偷談起了戀愛”
聽完這句，李淮突然想起前幾天，面對錢正飛無禮請求，女孩乖乖點頭的模樣。他本以為，照她容易緊張的性子，她會拒絕。
莫名擡頭，朝公交站那兒看去。
女孩還穿著那件白毛衣，馬尾紮著，脖頸細長。
身旁那男孩不知道說了 ，她偏頭笑著，模樣還是那樣，白白的，靜靜的，滿身的書卷氣。
半響，他似乎覺得好笑的抽了口煙，嗤笑一聲，道:“幼稚把戲”
說著，抽了口煙，煙頭碾了，順手扔進網吧門口的垃圾桶裏，往裏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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